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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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凝秀雖困惑, 也未多言。
只幫襯著郡主收拾好醫館，攙扶她上了馬車。
京城繁花迷人眼，又到了春日, 詩酒大會熱鬧了起來。
這算是大盛的風俗, 雖在馬背上立國, 對詩詞歌賦也抱有尊崇, 文人志士無不千裏迢迢趕往京城赴宴。
在這種情形下，李郎中入京了，直奔鎮北王府。
春婉在門口等候多時, 見到他時, 臉上帶了一些笑意：“師父。”
李郎中站在廊檐下，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草民，參見郡主。”
“師父快請起。”春婉過去相扶。
李郎中不敢耽誤時間, 他問道：“那人怎麽樣了？”
“在藥浴, 只能暫時穩住氣息。”
就在上午, 衍郎中前來探望。
春婉不動聲色。
他面色憂慮, 寫了一些配方，原打算多待幾日，不過從房中出來後便決定離開, 應當是沈從霖與他說了什麽。
春婉站在臺階下, 看著李郎中進了房內。
門只開了一側，濃濃的藥味飄出。
白水身上的傷已經養好, 他穿著府上婢女的衣服，站在院中。春婉見到他, 輕聲道：“你還沒好全, 要多休息。”
“多謝郡主關懷，屬下的身體已無大礙。”
“正好, 等會兒小簪就來了。你有什麽需要，可以跟她說。”
蘭香受得傷輕一些，早幾天已經離開了王府。
白水大概還要待一段時間。
春婉想來想去，便把小簪請了過來。在王府，白水信不過任何人，也不肯讓旁人近身。
小簪與他相熟，可以搭把手，多照料一下他。
二爺同意了。
這事兒就交給了處暑去做。
反正都是他院裏的丫鬟，隨便找了個由頭，處暑就將人從後門帶了進來。
自從離開侯府，就再沒見過小簪。
小丫鬟得知是“郡主”親自召見自己，來得路上，就已經頗為激動了。這會兒見到本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春娘子……
郡主……
小簪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
春婉連忙蹲下身拉住了她，“小簪，不要害怕，這次我找你來，是替我照顧一個人。”
“郡主……”小簪雙手握住她的衣袖，又開心，又緊張：“我終於見到你了。”
以前在侯府的日子，很平靜，偶爾春婉也會想起跟小簪的點點滴滴。
離開了太久、太久，時光飛快，再見她，只覺得這小丫鬟似乎長高了不少。
春婉還像從前那般摸了摸她的頭，扶著她站了起來。
“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小簪興奮的點頭。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怒形於色，開心和悲傷都毫不掩飾。
一旁的白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不一會兒，小簪都端了一盆熱水過去：“白露姐姐，我來啦~”她熱情的喊道。
-
另一旁，二爺的房間。
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好像是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
待李郎中出來，能看到房中倒地的香爐，還有一些茶杯的碎片。
院裏的小廝很快便進去收拾。
李郎中用汗巾擦拭雙手，嘆氣道：“這可真是難辦。”
“不過郡主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將毒素暫時逼了出來，只是這毒在他體內有十年之久，並未全部驅除幹凈，還需要再多幾次。你要叮囑他，三個月之內，萬可不能在動用內力。”
“好，我會與他說。”
李郎中擡手行禮：“那，在下這便去拜見鎮北王了。”
“師父，慢走。”
小廝們將房中碎片收拾好，香爐重新擺放回去，並且悉心的點了新的安神香。
處暑守在外面。
春婉看向他：“李郎中的話，還望你能如實相告，多加勸解。”
“還是郡主去說吧。”處暑誠懇道：“郡主說的話，比在下有用。”
公子是不聽勸的性子。
大概，也只有郡主能說得動他。
床幔擋著，二爺許是睡了。
春婉輕聲道：“他今日也累了，就先讓他好好歇息吧。”
這一睡，便睡了三日。
李郎中住到了醫館，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來王府。春婉白天會過去幫忙，傍晚回府。
沈從霖的情況在好轉。
他現在格外的聽話，按時吃藥，按時藥浴，按時休憩。
在王府好吃好喝的養著，臉色也逐漸好了起來。
平日裏沒什麽事做，也就翻翻郡主的醫書。
好幾次，凝秀端藥來，見他一直看著窗對面，郡主的房間，即使知道那是空的，也默默地關註著。
這感覺……
就好像是被郡主豢養的“寵妾”，時時刻刻盼望著郡主回來。
不過，就在今天，一直安於現狀的沈二爺卻換上了外出的衣裳。
她將藥放到桌上，沈默的看著他。
沈從霖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他離開了，什麽也沒說。
凝秀也未多言。
沈二爺是聖上的人，便不是她一個婢女能左右的了的。她的職責，是郡主的安危。除此之外，旁的，都不重要。
詩酒宴席，在城中最大的酒樓舉行，稍有名氣的學子都來了。王孫貴族，也各自請了人來。
這次，小王爺帶著春婉出席，也是想換個心情，趁機讓婉兒多見見這些有才識、並且家世優渥的權貴子弟。
春婉戴著面紗，和小王爺單獨坐在雅座中，聽著外面的兩名才子鬥詩。
對面，小王爺親自為她煮茶。
他用的是宮中常用的手法。
最近習得的，深受聖上賞識。不過聽聞，最擅長給聖上煮茶的人，是太子。而太子，已經被鎖在東宮很久了。
反而是五皇子，最近經常跟在聖上身後，為聖上分憂。
簾子外，兩人各自寫出令眾人驚嘆的詩句。
小王爺聽得尤為歡喜，忍不住隨眾人一起鼓起了掌。只見，婉兒專註的盯著面前的茶，似乎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簾外傳來小廝的聲音：“主子，小姐，外面已經滿了，有一位公子詢問，可否與你們一起？”
小王爺想了想，道：“可以。”
簾子掀開，進來的是一位眉目俊朗的男子，小王爺見到他時，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
男子微微一笑：“多謝公子願意讓座。”他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春婉，眼神微亮：“這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自他進來，小王爺渾身不舒坦，他站起身，行禮：“太子殿下。”
春婉也跟著起身行禮。
男子對於自己身份被戳破，也沒有太大表示。他坐到了小王爺身旁的空位上，折扇輕輕擊打著手心：“今日是才子佳人相會的盛大節慶，我特地與父王請旨，想出來湊個熱鬧。你們也無須多禮，只當我是普通的名門子弟即可。”
“是，太子殿下。”小王爺坐了下去。
“唐姑娘，請。”太子稍稍擡手，示意她也坐下。
春婉照做。
上次在醫館，太子的目的便是為她。
春婉認出了他的身份，或是，他故意想讓春婉認出，他是當今的大盛朝，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
即使被囚於東宮，他依舊是太子。
未來的君王。
太子意圖鮮明，他手指輕扣桌子，書童捧著一個禮盒進來，輕輕地放到了桌上。
“之前，吃了唐姑娘開的藥，在下終於能睡個好覺。這禮物，是在下特意挑選的，還望姑娘收下。”
“公子客氣了。”
“打開看看？”
春婉將棕色的檀木盒打開，裏面躺著一塊碧綠的玉鐲，全身通透，唯一處帶著胭脂一般的紅點，像是心頭血一般，滴落在這翡翠上。
太子的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一個小物件，希望唐姑娘不要嫌棄。”
這東西……小王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前朝皇後之物，很是珍貴。
“這鐲子，我們不能收。”小王爺當機立斷的說道：“太子——公子的心意，我們領了，可這鐲子意義非凡，家妹，沒有這個福澤。”
小王爺都開了口，春婉也順勢將盒子蓋好，往前推了幾分。
“公子還是請收回。”
書童低著頭，默不作聲。
這鐲子，應當只有太子妃能戴。
太子的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意，他看了書童一眼，後者彎腰，將檀木盒捧起。
“唐姑娘天生麗質，蕙質蘭心，醫術高超，心地純良，這鐲子與你，最是般配。”
寥寥幾語，已是表明心意。
說罷，他又看向小王爺，輕聲道：“唐家的榮耀，招來了很多人的嫉恨，這裏是爾虞我詐的京城，吹落一片葉，也是邊境上萬條人命。這個時候的唐家，需要一個太子妃。”
他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了半口：“小王爺若有空，要多與鎮北王談一談啊。”
雅座外，人聲鼎沸。
沒人會留意這裏。
太子的聲音，只有小王爺和春婉二人能聽到。
隔了幾步遠的書童，都只能察覺到只言片語。
而隔間，沈從霖坐在墊子上，手指輕輕撚著茶葉，眉眼清朗，黑眸裏卻又淬了一絲冷漠。
鳳求凰啊。
他笑。
婉婉可不是那麽好求娶的。
那邊似是沒了聲音，天子將一盞茶喝完，起身，欲要離去。
他又忽然站住身，道：“沈家二爺，棄子而已。唐姑娘，還是不要再惦念了。”
太子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話語之中的高傲，難以掩藏。
“孤乃天命，而他，不過是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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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幫襯著郡主收拾好醫館，攙扶她上了馬車。
京城繁花迷人眼，又到了春日, 詩酒大會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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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形下，李郎中入京了，直奔鎮北王府。
春婉在門口等候多時, 見到他時, 臉上帶了一些笑意：“師父。”
李郎中站在廊檐下，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草民，參見郡主。”
“師父快請起。”春婉過去相扶。
李郎中不敢耽誤時間, 他問道：“那人怎麽樣了？”
“在藥浴, 只能暫時穩住氣息。”
就在上午, 衍郎中前來探望。
春婉不動聲色。
他面色憂慮, 寫了一些配方，原打算多待幾日，不過從房中出來後便決定離開, 應當是沈從霖與他說了什麽。
春婉站在臺階下, 看著李郎中進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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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身上的傷已經養好, 他穿著府上婢女的衣服，站在院中。春婉見到他, 輕聲道：“你還沒好全, 要多休息。”
“多謝郡主關懷，屬下的身體已無大礙。”
“正好, 等會兒小簪就來了。你有什麽需要，可以跟她說。”
蘭香受得傷輕一些，早幾天已經離開了王府。
白水大概還要待一段時間。
春婉想來想去，便把小簪請了過來。在王府，白水信不過任何人，也不肯讓旁人近身。
小簪與他相熟，可以搭把手，多照料一下他。
二爺同意了。
這事兒就交給了處暑去做。
反正都是他院裏的丫鬟，隨便找了個由頭，處暑就將人從後門帶了進來。
自從離開侯府，就再沒見過小簪。
小丫鬟得知是“郡主”親自召見自己，來得路上，就已經頗為激動了。這會兒見到本人，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春娘子……
郡主……
小簪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
春婉連忙蹲下身拉住了她，“小簪，不要害怕，這次我找你來，是替我照顧一個人。”
“郡主……”小簪雙手握住她的衣袖，又開心，又緊張：“我終於見到你了。”
以前在侯府的日子，很平靜，偶爾春婉也會想起跟小簪的點點滴滴。
離開了太久、太久，時光飛快，再見她，只覺得這小丫鬟似乎長高了不少。
春婉還像從前那般摸了摸她的頭，扶著她站了起來。
“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小簪興奮的點頭。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怒形於色，開心和悲傷都毫不掩飾。
一旁的白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不一會兒，小簪都端了一盆熱水過去：“白露姐姐，我來啦~”她熱情的喊道。
-
另一旁，二爺的房間。
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好像是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
待李郎中出來，能看到房中倒地的香爐，還有一些茶杯的碎片。
院裏的小廝很快便進去收拾。
李郎中用汗巾擦拭雙手，嘆氣道：“這可真是難辦。”
“不過郡主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將毒素暫時逼了出來，只是這毒在他體內有十年之久，並未全部驅除幹凈，還需要再多幾次。你要叮囑他，三個月之內，萬可不能在動用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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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中擡手行禮：“那，在下這便去拜見鎮北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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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們將房中碎片收拾好，香爐重新擺放回去，並且悉心的點了新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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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婉看向他：“李郎中的話，還望你能如實相告，多加勸解。”
“還是郡主去說吧。”處暑誠懇道：“郡主說的話，比在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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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只有郡主能說得動他。
床幔擋著，二爺許是睡了。
春婉輕聲道：“他今日也累了，就先讓他好好歇息吧。”
這一睡，便睡了三日。
李郎中住到了醫館，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來王府。春婉白天會過去幫忙，傍晚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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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
就好像是被郡主豢養的“寵妾”，時時刻刻盼望著郡主回來。
不過，就在今天，一直安於現狀的沈二爺卻換上了外出的衣裳。
她將藥放到桌上，沈默的看著他。
沈從霖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他離開了，什麽也沒說。
凝秀也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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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小王爺帶著春婉出席，也是想換個心情，趁機讓婉兒多見見這些有才識、並且家世優渥的權貴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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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小王爺親自為她煮茶。
他用的是宮中常用的手法。
最近習得的，深受聖上賞識。不過聽聞，最擅長給聖上煮茶的人，是太子。而太子，已經被鎖在東宮很久了。
反而是五皇子，最近經常跟在聖上身後，為聖上分憂。
簾子外，兩人各自寫出令眾人驚嘆的詩句。
小王爺聽得尤為歡喜，忍不住隨眾人一起鼓起了掌。只見，婉兒專註的盯著面前的茶，似乎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簾外傳來小廝的聲音：“主子，小姐，外面已經滿了，有一位公子詢問，可否與你們一起？”
小王爺想了想，道：“可以。”
簾子掀開，進來的是一位眉目俊朗的男子，小王爺見到他時，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
男子微微一笑：“多謝公子願意讓座。”他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春婉，眼神微亮：“這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自他進來，小王爺渾身不舒坦，他站起身，行禮：“太子殿下。”
春婉也跟著起身行禮。
男子對於自己身份被戳破，也沒有太大表示。他坐到了小王爺身旁的空位上，折扇輕輕擊打著手心：“今日是才子佳人相會的盛大節慶，我特地與父王請旨，想出來湊個熱鬧。你們也無須多禮，只當我是普通的名門子弟即可。”
“是，太子殿下。”小王爺坐了下去。
“唐姑娘，請。”太子稍稍擡手，示意她也坐下。
春婉照做。
上次在醫館，太子的目的便是為她。
春婉認出了他的身份，或是，他故意想讓春婉認出，他是當今的大盛朝，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
即使被囚於東宮，他依舊是太子。
未來的君王。
太子意圖鮮明，他手指輕扣桌子，書童捧著一個禮盒進來，輕輕地放到了桌上。
“之前，吃了唐姑娘開的藥，在下終於能睡個好覺。這禮物，是在下特意挑選的，還望姑娘收下。”
“公子客氣了。”
“打開看看？”
春婉將棕色的檀木盒打開，裏面躺著一塊碧綠的玉鐲，全身通透，唯一處帶著胭脂一般的紅點，像是心頭血一般，滴落在這翡翠上。
太子的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一個小物件，希望唐姑娘不要嫌棄。”
這東西……小王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前朝皇後之物，很是珍貴。
“這鐲子，我們不能收。”小王爺當機立斷的說道：“太子——公子的心意，我們領了，可這鐲子意義非凡，家妹，沒有這個福澤。”
小王爺都開了口，春婉也順勢將盒子蓋好，往前推了幾分。
“公子還是請收回。”
書童低著頭，默不作聲。
這鐲子，應當只有太子妃能戴。
太子的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意，他看了書童一眼，後者彎腰，將檀木盒捧起。
“唐姑娘天生麗質，蕙質蘭心，醫術高超，心地純良，這鐲子與你，最是般配。”
寥寥幾語，已是表明心意。
說罷，他又看向小王爺，輕聲道：“唐家的榮耀，招來了很多人的嫉恨，這裏是爾虞我詐的京城，吹落一片葉，也是邊境上萬條人命。這個時候的唐家，需要一個太子妃。”
他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了半口：“小王爺若有空，要多與鎮北王談一談啊。”
雅座外，人聲鼎沸。
沒人會留意這裏。
太子的聲音，只有小王爺和春婉二人能聽到。
隔了幾步遠的書童，都只能察覺到只言片語。
而隔間，沈從霖坐在墊子上，手指輕輕撚著茶葉，眉眼清朗，黑眸裏卻又淬了一絲冷漠。
鳳求凰啊。
他笑。
婉婉可不是那麽好求娶的。
那邊似是沒了聲音，天子將一盞茶喝完，起身，欲要離去。
他又忽然站住身，道：“沈家二爺，棄子而已。唐姑娘，還是不要再惦念了。”
太子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話語之中的高傲，難以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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